當你抵達羅絲的公寓,你發現她睡在沙發上。悄悄地,你將陽台門滑開。
約翰:羅絲?
她的眼睛如拍翅般睜開。她的臉色似鬼,還不是那種長相與行為完全都和活人一樣的鬼。
羅絲:我……我睡多久了?
約翰:不知道,我才剛到。
約翰:你還好嗎?
羅絲:我會好的。
約翰:你藥看起來吃了很多喔。
羅絲:沒錯。但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約翰:我想的怎樣?
羅絲:這些是由合格的醫生所開的管制藥物,以減緩我的病症。我只是依照指示服藥。
約翰:好哦??
羅絲:所以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約翰:但你說你生病了。這不是……不好嗎?
你看著她分階段坐起。她的手臂顫抖著,支撐在沙發上。
羅絲:喔,是。病情本身是不樂觀,蠻明顯的。或許在不同的對話主題下這可認作是需要擔心的事情。但我要講的就只是,我沒有重犯舊癮,如果你顧慮的是這點。
作為回應,你花了幾些時間意味深長地什麼也不說。你打量羅絲在沙發上仰臥、徐緩的體態,樂觀的是,她會把話繼續說下去。
羅絲:我和藥物濫用纏鬥過一段日子,幾年前的事了。記得嗎?
約翰:老天,羅絲。我沒有要說你的藥癮,我飛過來也不是來幫你諮商的。
約翰:因為你聽起來有重要的事要跟我說,加上你看起來生病的樣子讓我有點太驚恐了!
羅絲:我不會說是生病。
羅絲:這只是特別令人衰弱的頭痛,最近畫面變得愈來愈頻繁造成的。
約翰:喔對。
約翰:那些畫面是指什麼?
羅絲:約翰,我是光明之先知。
約翰:我知道。
約翰:所以你指的是,正常的未來預視畫面嗎?
約翰: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嗎?我們需要擔心嗎?
羅絲:技術上來說這與未來無關。至少,與我們的未來無關。
羅絲:我的能力現在已經大幅度的增廣,超越了它先前的界限。它們把光投射在許多未曾看見的事件上,在過去、現在、未來、在我們的時空與參考系毫無干涉的地方。
羅絲:這看來是神化能力不幸的副作用之一。它們的進步速率超越了一個人身體能力所能趕上的幅度。
羅絲:幸運的是,看來除了我之外沒有人遇到這樣的情況。
約翰:是啊,我是沒有注意到過類似的事。
約翰:就我的力量方面也沒有。
羅絲:這不是獲得額外能力的關係,儘管那多到像是,你的意識與那些消逝在其他時間線中的許多命定人格逐漸溶解在一起。
羅絲:這是緩慢且明顯十分不適的知識積累。或許我是唯一一位注意到有變化的吧,我的向度(aspect)是直接與知識相關的。
約翰:我想這很合理。
約翰:所以你都從畫面看到了什麼?
羅絲:很多事情。它們很不連貫,有時很難編排成一致的情節。
羅絲:但總的來說,就目前的狀況以及將我們引導至這個狀況的所有事件,我已經組織了一個較為宏觀的理解。
你看著羅絲拖著腳移動到她公寓的另一邊。在小廚房裡,她用熟練的動作又吞下一顆藥丸,不配水。她靜靜等待著藥效發作,空洞的凝視在流理檯上鑽洞。
約翰:……然後?
羅絲:然後什麼?
約翰:你想告訴我的,關於我們狀況的事?
約翰:是壞事嗎?
羅絲:在跨過凡人思維的某個門檻之後,好與壞便是沒有意義的詞彙。
羅絲:我最終理解了一個不一樣的度量。一個更不……我猜是更不情緒化的二分法?
羅絲:考慮不用「好」,而用「必要」。
羅絲:而與必要相對的極端是……
羅絲:某些最好不去深思的東西。
約翰:你在說什麼?
約翰:聽起來好詭異。
羅絲:是的,這聽起來就像是你對我說的話會有的反應。
羅絲:我真的應該先停止了,直接從最開始說起吧。
你跟著羅絲到陽台上。她舉起一隻手直直地比向清澈的藍天。她是有意所指,好似在說,在那兒。就在那兒,那準確的點,是綠太陽的位置,如果它還存在的話。
羅絲:綠太陽消失了。
約翰:什麼??
羅絲:它被摧毀了。至少在當前參考系中已經如此。
羅絲:它仍然存在於過去,因此,這某方面有點難解釋,也存在於現在,於近乎無限的時間區間裡,主宰著無數個宇宙的生與死。
羅絲:但這個宇宙,我們的宇宙,不在它的主宰下。
約翰:你是從畫面知道嗎?
羅絲:不。婕德(Jade)告訴我的。
約翰:她告訴你?
約翰:她怎麼知道?
羅絲:她不再能汲取它的能量了。她不再擁有首席監護人(First Guardian)的能力。
羅絲:這樣的情況已經好幾年了。然而我懷疑她特意將這件事保守得很低調。
約翰:這
約翰:我很驚訝,嗎?
約翰:也許不。我不知道,她這段日子來也沒和我說過太多事。
羅絲:她大概也沒有特別需要釋放綠大陽的狂暴力量的時候了,至少泡在她和戴夫(Dave)與卡爾卡特(Karkat)之間那某種難以理解的交往模式下是不會有的。
羅絲:總之,她的太陽已毀的證詞與我的畫面所提供的資料相匹。我確信它消失了。
約翰:發生了什麼事?
羅絲:就我們的目標而言,這不怎麼重要。
羅絲:那是一個災難性的事件,由一個非常強大的個體發起的自殺攻擊,跟戴夫和我當時嘗試的很像。
羅絲:然而事實證明,我們釋放的爆炸威力只是個催化劑,一個起動的勢頭。摧毀太陽所需的應是消耗性攻擊。
約翰:消耗性?
羅絲:整顆太陽都被一個超大質量黑洞給吞噬了。
羅絲:不過這已經離題了。
你緊閉雙眼,短短一段時間,在眼皮後方你看到了一顆超大質量黑洞,它的擴展跨度永無止境
你再度快速張開眼睛,並假裝忘了你剛剛看到的景象。
羅絲:約翰,沒有一道花園小徑可以在說明的路上適當地為你緩解重點的衝擊。
羅絲:你必須返回原著(canon)擊敗英格利希領主。
你……
> 聳個肩試圖裝作輕鬆的樣子。
你完成了一位男子被告知其不可避免的命運時所能做出的最輕鬆平常的聳肩。如果羅絲現在正看著你,她絕對會相信你對這項主題的態度之冷漠完全正常合理且真誠。你很確信。
約翰:也是,我一直有種感覺這件事某天終究會發生。
羅絲:我相信我們都有。就算那些沒有預視畫面的也是。
約翰:我已經盡力不去想它了。但看來我們是不是不能再推遲了?
羅絲:現在已是時候。我們正迅速接近再也無法回頭的時機點。如果不盡快做出決定就會太遲了。這項問題將不再有意義。
約翰:無法回頭的時機點是什麼時候?
羅絲:今天。
約翰:哇。
約翰:好吧。
約翰:首先,一個問題。欸……
約翰:為什麼?
羅絲:什麼為什麼?
約翰:我為什麼必須回去打敗他?
約翰:我是想說,抱歉這可能是個蠢問題。他是個惡劣的巨大怪物,而因為他的罪行而殺掉他,正是你對一個惡劣的巨大怪物應該做的事情。
約翰:但他實際上必須得打敗的原因到底是什麼?說真的,我們已經多年沒有餘心想過任何相關的事了,而且這一切看起來……
> 環顧四周審視地球上所有生命的現狀,這是完全能夠在一間公寓的陽台這樣的制高點上達成的事。
約翰:很好?
羅絲:這裡的一切當然很好。
羅絲:我們在原著之外。
約翰:好,我知道。可是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約翰:你是指這一切都沒有真的發生?
羅絲:當然有發生。
羅絲:特定事件不會就因為發生於原著外而為非原著的。
約翰:喔。
羅絲:換句話說,所認定為發生於原著內、原著外、與完全非原著的事件之間有一個很重要的區別。
羅絲:我們通過門並獲取獎勵的那天,我們跨過了一道在兩個連續譜之間的門檻,那是以擁有不等程度的相關性、真實性與必要性為表徵的閾值。
羅絲:它們是原著的三個支柱。
約翰:蛤?
羅絲向你投出一個惱火的眼神。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為那種一次說太多「蛤?」的傻瓜而準備的眼神。
羅絲:任何事件若說它發生在原著內,它便有非零的相關性與必要性,並保有絕對基礎的真實,因定義上如此。
羅絲:而在原著外的事件擁有更少的相關性與必要性。或是,對大多數的部份來說,完全看不到任何相關性及必要性。
羅絲:但那樣的事件你無法視其為不真實。反之,它們的真實性應該被視為具有高度條件性的。
羅絲:你還有在聽嗎?
> 說「喔,當然有啊。」
約翰:喔,當然有啊。
羅絲:所以這說明了,由於我們離開了原著,所有曾經發生在C地球上的事情都可以認定是完全無相關性的,而且大多數是絕對不必要的。卻沒有一個能說它是不真實的。
羅絲:至少,直到剛好今天。
約翰:好。
約翰:那非原著是什麼意思?
羅絲:就定義上,正式為非原著的事件不具有任何真實性。
羅絲:它們也許擁有非零的相關性與必要性,甚或頗高,但也只是在虛軸上的投影,高度主觀的參考系上的結果。
羅絲:由於那些事件沒有真實性,並因此不帶有實數權重,它們的其他屬性基本上變得毫無意義。
你感覺到你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頭裡的齒輪慢到停下來。羅絲話中的含義巨大到你完全無法理解。你的腦子已經炸了。
羅絲:約翰?
羅絲:你還好嗎?你眼珠子睜得挺大的,造成了一副你腦子已經炸了的表情。
約翰:抱歉,我只是在努力弄懂。
羅絲:你應該是所有人之中對這些概念的掌握已經有較好的直覺的幾個。
羅絲:畢竟你唯一有回溯修訂能力的。
約翰:我知道!
約翰:就是,我幾乎都懂。我覺得啦。
約翰:我只是沒想過這一切可以用這麼專業學術的方式表達。
羅絲:抱歉。我都是這樣。
約翰:沒關係。我只是有點生疏了而已。
約翰:我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做過或甚至是想過任何……重要的事了。
羅絲:是啊,我們在原著外生活得愈久,和原著的關係便愈稀薄。
羅絲:因此有其急迫性。
約翰:那如果我們繼續再拖延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羅絲:記得我說過發生在原著外的事件其真實性通常是具有條件性的嗎?
約翰:呃
羅絲:好,我說過。不過讓我換個方式說吧。
羅絲:只要我們活在原著之外,理論上所有發生過的事件都是「真實」的,但是只有符合條件的時候。
羅絲:原著裡有幾個特定關鍵事件必須發生,地球C上的事件的正統性才得以繼續維持。
羅絲:特別是你,約翰,你有責任確保那些事件的發生。
約翰:我想這意思就是回去殺死英格利希領主了?
羅絲:是的。
羅絲:他的敗亡是這整個連續性的基石
羅絲:正像他的一生,以一個病態方式左右了這基石所撐起的橋梁的總體設計。
羅絲:但是沒有了它,一切都會分崩離析。我們所經歷的一切,將會以單個心智無法完全理解的方式、追溯過往的失去可信度。
約翰:所以……這個時空會毀滅,之類的?
約翰:這不是已經差不多算是發生過了嗎?
約翰:我是指,那個黑色空間開始碎裂的時候?
羅絲:不,那造成的結果不是物理上的,更不是時間線的瓦解。它更可以說是概念的拆解。
羅絲:如果你錯過了實證原著情節的機會,一件難以描述的事件將會發生,不過我恰好碰見了一個合適的詞。
羅絲:它叫「耗散」。
羅絲:就是,觀念的衰褪。就如同某處的某個事物正接受著「忘卻」的過程,而那被忘卻的正是我們。
羅絲:所有的想法、人物、以及他們的一切潛在行為、可能的後果與其各自的展開,這一切都存活在一個有意識的框架裡。
羅絲:我們與原著情節的實證離得越遠,它們便越沒有意義,並會慢慢淡出維持它們穩定的這個有意識的框架。
> 做出一個戲劇性的吃驚表情。
約翰:好喔,我想我們是不會想要那種事情發生。
約翰:或是事情……被……不發生。隨便啦。
約翰:所以我就回溯噗過去英格利希那裡然後開始……
約翰:跟那傢伙開幹?
羅絲:別傻了。你一秒鐘都撐不往。
羅絲:你需要一支團隊。
羅絲:而且你不會想要就這樣一股腦的跳進他健壯的成人型態面前戰鬥的。那是非常愚昧的戰術。況且,那將會跳過一些非常重要的實證原著的步驟。
約翰:那是什麼呢?
羅絲:我說過英格利希的敗亡是連續性的基石吧。不過這是過度簡化的說法。
約翰:嘖。好吧,我們真是他媽的很不想簡化任何事情呢。
羅絲:約翰,請不要說幹話。我很不舒服,記得嗎?
約翰:抱歉。
羅絲:真正的基石是朱朱(juju),是他的敗亡的不可或缺的要素。
羅絲:那個你將手伸進去之後獲得了回溯修訂能力的房子形狀物件。
約翰:喔。
羅絲:空虛時,它就像一個洞。像是原著裡的洞,唯一目的是被填補。
羅絲:為達成目的,它會賦予人填補它所需的改變原著的極端能力。
羅絲:一旦被填起,它便會固化。不再是洞,而是在我們連續系統內的一個耐用、可承重的楔子。
羅絲:就像基石。
羅絲:一旦將它帶到英格利希那裡、並朝向他,它將會清空自己,釋放出它的敘事橋段承載。它作為一個武器,將以某種方式導致他的倒台。
約翰:以某種方式?
羅絲:它是個複雜的器物。與悖論空間裡的其他一切一樣古老而深不可測,如同綠太陽、和英格利希本人。現在先別太擔心。
羅絲:重要的是,在你旅行應至的道路上,你將會裝填也將卸載這武器。
約翰:我要怎麼做?
羅絲:一旦事情在你的安排下進動,它會在你的旅程的敘事動量下自然發生。說真的,這不是指導,我這是在警告你。
約翰:嗯。感謝??
羅絲:不客氣。
羅絲看向她的手機。你辨識出視窗內卡娜雅(Kanaya)獨特的打字風格。羅絲的姆指開始快速的在鍵盤上飛舞著。她一邊打字一邊繼續說話。
約翰:所以如果我們要「實證原著」而回去準時殺死他的話,我想我們必須要早點出發。
約翰:就是……今天?
羅絲:對。
約翰:可是你確定你真的要去戰鬥?無意冒犯,但你的身體看起來有點糟。
羅絲:我沒有要去。
約翰:喔。
羅絲:我們沒有人要去。只有你。
約翰:蛤?可是你不是說……
羅絲:約翰,這是勝利場景。
約翰:什麼意思啦。
羅絲:當我們穿過那扇門,並跨過了原著的門檻,我們便實際卸下了所有影響原著的責任。我們全都算是告別了宇宙舞台的退役玩家,自身的相關性質是嚴重衰退的。
羅絲:我們全是如此,除了你,當然,因為你還留著你的回溯修訂能力。
約翰:ok,我懂了。算是。
約翰:但是……你們難道不能就硬跟著我一起過去嗎?
羅絲:那是可以。但那不會有任何意義。
羅絲:那樣做不會堵起原著裡殘留的黑塊。
羅絲:你需要一組活躍玩家。那些仍困在原著的因緣洪流裡的人。
約翰:誰?
羅絲:不是什麼多珍奇的東西,就是不同版本的我們。
羅絲:在我們的旅途中,陷入尤其失常的絕境的、較年輕的版本。
羅絲:我可以指點你該在原著裡的哪個時刻打擾,以及如何打擾它們。
羅絲:其實我已經把它們都寫下來了,省去你記憶的麻煩。
羅絲帶你回到室內,從桌上拿起一張紙條。她將它交給你,一手仍在手機上打字。她坐了下來,你開始讀紙條。
約翰:哼嗯。
羅絲:對於我的指示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嗎?
約翰:沒有,我都記下了。應該不會有問題。
約翰:只是想到要回去拜訪這些地方感覺就很奇怪。感覺已經過了無限久的時間。就好像……以前的我們完全是不同的人。
羅絲:我向你保證我們在根本上仍然是同一群魯蛇。
羅絲給出了終極正確的回答,正如她對幾乎所有的事情一樣。你持續瀏覽紙條,做了個小鬼臉。
約翰:我真的要在她臉上揍一拳嗎?
約翰:感覺其實不太好,上次我對某人這樣做的時候。
羅絲:是的。你應該要,也必須在她臉上揍一拳。
你嘆了一口氣然後將手裡的紙翻到背面。另一邊是空白的。你把它翻回來,並已完全消化了由優雅的紫色筆跡所起草的指示。你喜歡羅絲這樣,過了這麼多年,依然在用紫色的筆寫字。有些事永遠不會變。
約翰:好啦。這些指示看起來都很好懂。
約翰:是說,除了我們必須和無敵怪物戰鬥的那一段。
羅絲:他不是完全無敵的。在戴夫的武器下他會很脆弱。而且我相信之後還有其他的招法會現身。
羅絲:我認為現在告訴你到時候會發生什麼事對任務會有不好的影響。
羅絲:但我至少可以給予一點鼓勵。
羅絲:如果你遵從我的指示,英格利希將被打敗。
羅絲:這是絕對必要的結果。
羅絲:必要二字,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是我們不用「好」,而要改用的詞彙。
約翰:我看到你建議我們在他還年輕的時候去找他……
約翰:我想是有道理。
約翰:在他變大變強壯之前就先拿下他。
約翰:就像一種奇襲?
羅絲:沒錯。
約翰:那傢伙超討人厭的。
約翰:他之前還來嘲諷我。
約翰:好像他想要我過去打他嗎?
約翰:總之,我就只是完全忽視他,因為我不是個超級大笨蛋。
約翰:但我想,今天將是他的幸福日。
你在沙發上坐下,就在羅絲旁邊。
> 檢視你的朋友。
她的眼睛閉著,手臂抱在大腿上。她沒睡,但看起來非常虛弱──好像裡面的生命被一根吸管抽走了;好像她不是實體的。當你還小的時候,你一直覺得羅絲‧拉隆德擁有一切的答案,感覺她能用一整牆的文字和機智的辯答解決任何問題。你覺得在很多地方她並沒有改變。她仍在試著解決你們遺留的問題。你沒辦法相信她居然看起來病得那麼重。她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約翰:我可能該走了,要讓你好好休息。
約翰:等我回來我們可以把這件事好好的聊過一遍。我會詳細告訴你整個事情的經過,希望你到時感覺比較好了。
羅絲:喔。嗯。
羅絲:好。
約翰:怎麼了嗎?
羅絲睜開眼睛看著你,然而一語不發。只是看著。
約翰:我不覺得害怕,如果你在擔心這個的話。
約翰:你說我們會打敗他。那不就沒什麼好憂愁的了嗎?
羅絲:是啊。你……
什麼東西在她的眼裡一閃而過,迅速得幾乎難以察覺。她向你微笑,溫暖且真誠。
羅絲:你會做得很好的。
羅絲滑動手臂圈住你。過了一會兒,她將你從懷抱裡釋放,然後站起身,取了她那罐藥。最後她在她的房間門口停了下來,再度注視著你。
羅絲:再見了,約翰。
她轉身關上門。
> 看向紙條。
你用大姆指遊走在紙張的邊緣。真的就是這樣了嗎?在羅絲的擁抱後你就要前去面對你的宿命了?紙上的指示很清楚,可你無法精準的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惰性與寡斷使你的腳在地毯上生了根。
然後,就像在回答你的困惑般,你的手機在口袋裡震動了一下。是羅克西(Roxy)的訊息。
> 讀訊息。
看起來很重要。你沒多想就起身。你走出玻璃滑門,離開時沒給它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