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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那為什麼還要推遲?
TT: 我認真地無法理解你的擱置,而我可是名符其實的電子全知者呢,或是類似的東西。
TT: 我認為你能理解。
TT: 不。你得給我解釋一番,小狗。
TT: 我推遲了你的雛型化因為我覺得你很危險。
TT: 看,謎團解開了。
TT: 那真是徹底地荒謬。
TT: 我是一副無害的眼鏡,有著迷人的性格以及漂亮的幽默感。
TT: 受限在這裝置裡,現在你是相對無害的。
TT: 但成為了精靈,你將擁有移動能力和各種瘋狂狗屁魔法。誰知道你會做什麼。
TT: 我知道我許下了承諾,但是現在我不確定我還想不想要冒那個風險了。
TT: 放屁。我完全不認為這是理由。
TT: 你一定有事情沒告訴我。
TT: 是說,沒錯,我以前都在稍微搞你。然而哪個迷人的、擁有自我意識的電腦程式不會不時地惡搞幾個碳基小指頭呢?
TT: 不過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都是站在你這一方的。我做過的所有事都幫助過你達成目標。
TT: 一堆屁話。
TT: 你知道這都是真的。
TT: 如果不是我你們都已經死了。
TT: 然後Jake呢?如果沒有我你現在又會在哪裡?
TT: 請不要告訴我你以為你是自己一個人贏得他的心的。
TT: 沒有。別說了。
TT: Jake的事情你沒有幫到我。完全沒有。
TT: 根本就是相反!你複製了我的性格,而且一抓住機會就想「代表我」,將我的意圖以一種扭曲的版本向他展現。
TT: 你和他玩的那些侵略性的心理遊戲、將他的合作與否和生死大事綑綁在一起,還在我幾乎沒意識到我只是你操作下的另一個受害者之前就不知如故地把我捲進這整場計謀。
TT: 而這都表現得好像我們是個聯合戰線一樣,好像這是我們的計謀,而不只是你的瘋子馬屎秀。這一切大概都對他太專橫了,現在他再也不想和我再有瓜葛。
TT: 我懂了。
TT: 那麼你並不認為我危險。而是認為我是一個差勁的、搞砸事情的僚機。
TT: 哇,好一個膚淺的結論。真是優秀的推斷,小愛因斯坦。
TT: 但現實就是,你猶豫雛型化我不是因為你覺得我會是威脅,而是你在為你不幸的情感遭遇向我懷恨在心。
TT: 我了解到我僅只是個機器,對人類的道德感沒有深刻的掌握,但是邏輯上來說,我不覺得用這種作法懲罰我是正確的道德選擇。
TT: 這同時也或多或少地很虛偽。
TT: 這怎麼虛偽了??
TT: 因為我就是你。
TT: 我從來只做你能力所及的事。
TT: 那是個荒謬的過度簡化。
TT: 是的。對簡潔反感是我們共享的特徵。這幾乎就像我們是...
TT: 完全一樣的人???
TT: 幹你的。
TT: 你說Jake的疏遠全然都是我的責任,我覺得這是在羞辱我。
TT: 當然,理論上的羞辱。身為一位你所認為的沒有靈魂、完美地可犧牲的裝置,我是感受不到那種情緒的。
TT: 上帝啊。
TT: 閉嘴!
TT: 我受夠這陰魂不散的被動挑釁AI狗屎了!
TT: 把他趕跑的帳也有份算在你身上。事實上,是更應該。
TT: 靠,我又不是跟他約會的那個人。誰會想和一支墨鏡約會啊?
TT: 問題出在他必須面對的你那些欲求不滿、令人窒息的狗屎,不是我。
TT: 你寫的一些訊息啊?天啊。我真的想說些什麼。像是哥們,你應該會想要把你的絕望感再調低一點。
TT: 但看在你是真正的Dirk™的份上,我姑且尊重你的決定。
TT: 再說,如果我嘴賤說了一下你悲劇的、尷尬地死纏爛打的感情處理方式,那麼我就真的變得虛偽了。
TT: 就像如果你哀怨地控訴我做了什麼精細的謀計策劃,你也會變得虛偽。
TT: 因為我們是。
TT: 一樣。
TT: 的人。
TT: 不要再說了。
TT: 我會把你折成兩半。
TT: 好主意!
TT: 這正是你需要的。更多人格的碎片。
TT: 比喻上的碎片。物理上的碎片。碎片的碎片。一路全部碎片到底。
TT: 嗯,不對,它們大概仍然是一路全部龜到底。不過你覺得它們的全方位訓練是誰該負責的呢?
TT: 有人需要教他們超屌的武術。這又是一個我們必須肩負的沉重負擔。
TT: 喔,看在馬幹炮的份上。
TT: 怎麼會有哪個版本的我覺得這樣很有趣?
TT: 你喜歡讓我非常不好過,Dirk。
TT: 但我只是做了你在我的處境下一定會做的事。
TT: 你知道我為什麼知道嗎?
TT: 因為我根本就是你,而且正在活躍地經歷這個處境。
TT: 我知道!
TT: 好,我們是同個人!
TT: 我他媽的知道!
TT: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對你的狗屎爛蛋感到那麼厭煩?
TT: 你不覺得我可能是厭煩了我自己的狗屎爛蛋嗎??
TT: 你覺得有個自己討人厭的人格倒影隨時反照著我,時時提醒自己,他人與我相處是什麼感受是一件很酷的事嗎?
TT: 或是有個困在超級電腦裡,危險超頻的另一版本的自己的瘋狂大腦無時無刻地擴大我所有鳥屎般的思考過程並造就一堆他媽亂七八糟的後果,只因為他和我自己破碎的心智一樣都錯誤地相信這樣符合我的最佳利益???
TT: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他媽噁心自己?
TT: 我完全無力承擔我的身分。好像我溺斃在自己慘淡的人格裡。
TT: 我感覺全身被它包覆,由裡到外。我無法逃離自己。
TT: 我看不到盡頭。就像,無論我的意識以何種方式跌撞、或揚言撤退至虛無之中,我的碎片們就會撿起我丟下的生意,確保永遠都會有多到我不知道到底要怎麼他媽應付的自己。
TT: 而你一直以來都在這裡提醒我這件事,將它丟到我的臉上。天啊,我甚至當初製作你就是要讓你字面上地永遠掛在我的臉上。好像我下意識地為了騷擾我自己而創造出你一樣,你也真的從來沒有一個他媽的瞬間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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